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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六 女颜象本生谭

(菩萨═贤臣)

序分

此本生谭是佛在竹林精舍时,对提婆达多所作之谈话。提婆使阿阁世太子入信仰,受其供养。阿阇世太子于伽耶斯舍为提婆建立精舍,日日以五百大银盘之种种美味调理越三年而有香气之米饭,施行供养。因如是之供养,提婆之信徒大增,提婆与众徒皆住于精舍之中。

尔时王舍城有住民二人为友,其中一人于佛前出家,一人于提婆之前出家。二人相互处处相会,又常往精舍相见。某时提婆之弟子向他一友人曰:“友!君日日流汗行乞,而提婆坐于伽耶斯舍精舍,食种种调味之美食。汝之此行,殊非良策。君何自求苦!明朝早起往伽耶斯舍精舍,与予同食甘旨之粥、十八种嚼食(硬食)、种种调味之啖食(软食),岂非善哉!”彼再三受劝,心颇思往。自此以后,彼往伽耶斯舍精舍,充分进食,按时刻即回返竹林。然彼之隐私,不能常保,彼往伽耶斯舍食供养提婆食物之事,不久为人遍知。时有友人等向彼问曰∶“传闻君食供养提婆食物为事实耶?”彼曰:“此为何人所言者哉?”友人:“某甲与某乙!”彼曰:“事实予往伽耶斯舍进食非提婆与予之食物,乃他人所与者!”友人:“友!提婆为佛之怨敌,以破戒之身使阿阇世入信,非法受得供养,而今君对如是之教说出家,食提婆达多依非法所得之食物,予须伴君往佛之前!”于是携彼比丘还至法堂。佛见此而问曰:“何故带此汝等嫌厌之比丘而来?”友人:“世尊!此比丘于世尊之前出家,食提婆依非法所得之食物!”佛:“汝比丘!汝常食提婆依非法所得之食物为事实耶?”比丘∶“世尊!非提婆与我,予乃食他人所与之物!”大师言:“汝比丘!汝莫用此遁辞!提婆为恶行破戒之身,何故汝于此处出家,奉我教说,而摄取提婆之食物耶?汝平常对轻信薄见者悉皆信奉!”于是为说过去之事。

主分

昔日,于波罗奈都梵与王治国时,菩萨为一大臣。尔时王有一女颜之宝象,德高而行仪方正,决不侵害他人。某日午夜,盗贼来近象屋,贴近而坐,彼此集议:“如是则能破下水道而行,如是则能破窗,下水道与窗既破,则如大道无何等障碍,货物可适意运出。掠夺之时,必须杀戮,如是将无任何抵抗。所谓盗贼不受德义心等拘束,须残忍、酷薄、暴虐!”彼等如是协议,相互告诫后散去翌日,如是情状,又继续数日,皆来其处协议。象闻彼等之言,思为对己所说,彼思惟:“我亦应残忍、酷薄、暴虐!”翌日晨起,象之御者前来,象以鼻攫彼,投诸地上而被杀。如是来彼处者,一一被杀。

诸人向王告言:“女颜宝象发狂,彼眼见者皆被杀死!”王遣菩萨当调查之任,王云:“贤者!汝往观察,何故激怒于彼。”菩萨往观,知其身体无病,彼自思惟:“此物何故发怒?必于就近,闻人之话,心得教自己者而起激怒。”菩萨以此确信向象之御者问曰:“夜间有无近处谈话者?”御者答:“诚有其事,盗贼前来谈话,予亦闻之。”菩萨往王处报告:“大王!象之身体无何异状,惟闻盗贼之言而发怒。”王:“如是应如之何?”菩萨:“应请高德沙门及婆罗门坐象屋中,可说道德之话!”王:“尊者!即如尊言!”于是菩萨请高德沙门及婆罗门坐象屋中,告曰:“尊师!请说道德之话!”彼等坐近,互为道德之话云:“不可打杀任何一人,人具德行,应为慈悲,忍辱之行。”彼等为道德之话。象闻此语,自思惟:“此为彼等教自己之语,今后须行道德!”于是象仍如昔日之从顺。王向菩萨问曰:“象已温顺耶?”菩萨云:“唯然,如是激怒之象,依诸贤之力,仍如以前温顺之态!”于是唱次之偈:

    初听盗人语     女颜象杀人

    继闻智者言     最上德安住

王云:“汝善察畜生之意!”于是与菩萨大荣誉。王全其定命与菩萨同随业报离此世而去。

结分

佛言:“汝比丘!汝于前生,归依汝所眼见之人!闻盗人语,归依盗人,闻高德语,归依高德!”佛述此法话后,连结作本生今昔之结语:“尔时女颜象是事反逆者之比丘,王是阿难,大臣实即是我。”

二七 常习本生谭

(菩萨═大臣)

序分

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,对一优婆塞与一老大德所作之谈话。舍卫城中有二人为友,其中一人于出家后,每日来另一人家中访问,其人与之食物,自己亦自进食后,与出家者一同前来精舍,坐而交谈种种故事以至日没,然后入市还家。归时出家者送至市之入口,再返精舍。对二人之亲交,他之比丘等亦深知之。某日,比丘等坐于法堂,对二人亲交之事交谈。佛来其所问曰:“汝等比丘!今有何话,集于此处?”比丘等答其缘由,佛言:“汝等比丘!些一人之亲交非自今始,前生即有亲交之事。”于是为说过去之事。

主分

昔日,于波罗奈都梵与王治国时,菩萨为一大臣。尔时有一犬,时往宝象之屋舍,食宝象场所落地之饭块,犬如是为食与宝象相亲,两者相近而食且须一同而食,犬时时捉象之鼻摇之为戏。某日一村人付守卫象者代价,携犬而去。自此以来,象不见犬,不食不饮,亦不沐浴,于是诸人向王申告。王向菩萨大臣云:“贤者!象何故如是,请往调查!”菩萨往象屋知象之沉痛悲哀之状,并非疾病,彼思此必为彼不见某相亲者而沉于忧虑。于是向象之守卫者问曰:“此象有无与之相亲者?”守卫者:“唯然!某犬与之非常相亲!”菩萨:“彼今在何处?”守卫者:“为某人携去矣。”菩萨:“彼男之住所汝知之耶?”守卫者:“予不知也。”于是菩萨往王之前申告:“大王!象无疾病,彼与某犬非常相亲,今不见犬,故不食不饮!”乃为唱次偈:

    一口之粗饭     今已不能摄

    握饭吉祥草     今亦不欲食

    此身不思饮     擦浴亦不适

    日日思相见     象犬恋慕情。

王闻彼言问曰:“如是将如之何?”菩萨告曰:“王可击鼓巡回宣告,今有携我等宝象之友犬而去者,务速速交来,否则一经发现,将处以刑罚!”王如其言以行。携犬之男闻此事后,立即放犬,犬急奔象屋,象以鼻捉犬置于头顶,喜泣而叫,犬由顶上下降,象使之食后,自己亦食。王云:“贤者善知畜生之意!”于是对菩萨授大荣誉!

结分

佛言:“汝等比丘!此二人亲交非自今始,前生即亦如是!”佛述此法话后,说明四谛之理──此四谛之宣明,载于所有本生谭中,予等则只认其有功德时而为记载──土佛连结作本生今昔之结语:“尔时之犬是优婆塞,象老是大德,贤者大臣即是我。”

二八 观喜满牛本生谭

(菩萨═牛)

序分

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,对六群比丘之毁普语(詈骂)所作之谈话。尔时六群比丘喧哗,嘲骂诚实之比丘等,并揭举十条以辱之,比丘等以此事向佛申告。佛呼六群比丘问曰:“汝等比丘!此为事实耶?”答曰:“诚为如是。”佛责彼曰;“恶口伤人,虽畜生不喜!前生某一畜生,受其主人恶口责骂,损失千金!”于是为说过去之事。

主分

昔日,于健驮逻国之得叉尸罗都为健驮逻王治国。尔时菩萨生于牛胎,彼于幼犊之时,一婆罗门供养牛之家,买彼牛入手,命名曰欢喜满,置于儿童之所,食以乳粥与饭,珍惜养育。菩萨长大,彼思惟:“此婆罗门辛苦育予,今全阎浮提(全世界)将无如予之具有牵引力之牛。予将以示己之力量,以偿付婆罗门扶育之资财。”某日牛向婆罗门云:“婆罗门!汝往某饲牛之长者前,称予之牡牛可牵曳百台满载之车。请与彼以千金为赌!”婆罗门往长者前开始交谈,问长者曰:“于此都中何人之牛为最有力?”长者言:“某人某人之牛!”婆罗门云;“都中之牛无有能及予之牛者!予有一牛能曳百台之货车!”长者:“彼牛现在何处?”婆罗门:“在予宅。”长者:“若是可为一赌!”婆罗门:“甚善!与汝一赌!”于是以千金为赌。彼以百台之车,满载砂石,行排列,由车轴以绳互结,使欢喜满沐浴,与添香味之五指量饭,肩饰华鬘,于最前车之轭系此唯一之牛。婆罗门自身占坐轭处,举鞭呼叫:“库达(欺瞒者)库达前进!”牛思惟:“予非库达(欺瞒者),何以用此恶语呼叫?”于是四足突立如柱而不动。长者于此一刹那向婆罗门云:“汝负!请与千金!”于是夺去婆罗门千金。彼解牛还家,沉忧而寝。欢喜满见婆罗门沉忧,来至其侧云:“婆罗门!贵君为何寝卧?”婆罗门:“予千金被夺,如何成眠!”牛:“婆罗门!予于汝宅如此长久之间,有踏碎汝钵及于他场所放粪尿之事耶?”婆罗门:“并无此事!”牛“如是何故汝呼予为库达(欺瞒者)耶?此乃为汝之恶,非予之恶。汝可再与彼男赌二千金,然予非库达,不可以此呼予!婆罗门闻言往赌二千之金,仍如前状,结付百台之车,饰欢喜满系缚于最先车之前方。彼以如何方法系缚?车之前方固结以轭,一端系牛,一端绕系于轭与轴间之滑棒。如是监固结缚,不使轭到处活动,能以一牛曳之前行。于是婆罗门坐于轭处,抚欢喜满之脊云:“贤者!前进!贤者!运力!”菩萨将并连百台之车一气曳动,使最后之车达到最先停车之场所。以牛为财产之长者赌负,出二千金与婆罗门,其它诸人亦对菩萨与诸多之财物,皆为婆罗门之财物。如是彼受菩萨之荫惠,获得诸多之财物。

结分 佛言:“汝等比丘!恶口使任何人心情皆不愉快!”佛斥责六群比丘,制定学处(戒),成正觉后唱次之偈:

    口应出爱语     决勿出恶言

    口为爱语者     使牛牵重荷

    既可得财宝     由彼得喜欢

佛言:“口应出爱语!”佛说此法话后,连结作本生今昔之结语:“尔时婆罗门是阿难,欢喜满牛即是我。”

二九 黑牛本生谭

(菩萨═良牛)

序分

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,对二重神变所作之谈话,此与天人降临之事收同在第十三篇舍罗婆鹿本生谭(四八三)中说明。等正觉者演二重之神变,住天上界,而后于雨季终了之祭日,下降于僧羯奢城,与多数之从者入祇园精舍。比丘等集于法堂云:“诸位法友!如来非他人之所能比,如来所运载之荷物,决非他人之所能运行。六人之师尊云:‘我等将示神变,我等将示神变’,然从未示一神变。佛实为最胜之优者!”彼等谈论佛之威德而坐。佛来问曰:“汝等比丘!今有何话,集于此处?”比丘等“世尊!并无他事,如是如是对世尊之德而言”佛言:“汝等比丘!今我所担之荷物,何人能担耶?前生予生于畜生之胎时,即已担负任何荷物,亦不能得可相比之事!”于是为说过去之事。

主分

昔日,于波罗奈之都梵与王治国时,菩萨宿于牛之胎内。彼于幼犊之时,其持主等宿于某老妇人之家,为精算宿泊资金,以犊作为代价与之而去。此老妇与犊乳粥及饭看顾,养育如目己之子,与犊命名为祖母之黑子。长大之后,毛色纯黑如安膳那药(石眼药)与村牛同行,行仪正当。村中儿童捉彼之角、耳与喉,使之下垂,更曳尾为戏,乘背而行。某日此牛自思惟∶“予母(老妇)贫乏,辛苦育予,予应为母蓄财,救其苦境!”自此以来,彼寻觅蓄财机会而走。某日有一队商主之子曳五百台车到达渡口,牛等不能曳车渡达彼岸。五百台车系结相连,一车亦不能渡。菩萨(牛)与村牛等一同步近渡场,队商主之子为一牛之鉴定家,彼自思惟:“此诸牛之中有无育成之良牛能曳此等车辆渡河?”彼向菩萨注目,知为一良牛,彼思惟:“彼为一良牛,能渡我等之车,彼牛之主为何人耶?”彼向番人间曰:“此牛之主人为谁?如能为予曳车,使完全得渡,予将付工银!”牧牛人等云:“可携彼(菩萨)系车而行,此处并无牛主!”队商主之子以纲缚鼻,使曳车前进,但牛因工银未定,停止不动。队商主之子知其意,向牛云:“君能曳车五百台,每车付工银二迦利沙波拏,其与千金!”尔时牛即自动前行,诸人为彼结缚车辆,彼一气曳引,到达陆上,如是渡过所有之车。队商主之子每车付一利沙波拏,其五百金之包,结挂牛之喉部。牛因彼男不按规定付银,彼于诸车之前方遮路而立,使车不能前行。诸人却行推开,但用尽气力亦不能动。队商主之子知此牛因自己所付工银不足而不动,于是以布包一千迦利沙波拏挂于牛首云:“此为渡车之工银!”牛得千金之包前往老母之前。村中儿童云:“牛喉下所垂何物?”于是前来牛侧。牛追散彼等,逃至远方,彼即前往母亲之前。彼因曳五百台车,已眼红身疲。老妇见彼首挂千金之包云:“汝由何而得?”彼女问牧牛者始知其故。于是老妇云:“予何忍作食汝工银之打算?汝为何为此辛苦之事!”于是香汤浴牛,身之全体涂油饮以饮物,食以甘旨之食。老妇命终与菩萨一,同随业报离世而去。

结分

佛言:“如来非他者可比非自今始,前生亦即如是。”佛述此法语后,作本生今昔之结语,于成正觉后,唱次之偈:

    如何泥泞路     如何重荷车

    一旦黑牛曳     彼可为捷运

如是佛言:“汝等比丘!彼时黑牛捷运重荷!”于是连结作本生今昔之结语:“尔时之老妇是莲华色,母之黑子实即是我。”

三○ 姆尼迦豚本生谭

(菩萨═牛)

序分

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,对处女之诱惑所作之谈话,此将于第十二篇小那罗陀苦行者本生谭(四七七)中说明。佛向彼比丘问曰:“汝比丘!汝心痛为事实耶?”比丘:“尊者!唯然。”佛:“就何所事?”比丘:“世尊!对处女之诱惑!”佛言:“汝比丘!彼女为害及汝者。前生汝于彼女结婚之日而死,为多人之招待肉品!”于是为说过去之事。

主分

昔日于波罗奈之都梵与王治国时,菩萨于某村长者之家,生为牛胎,名曰大赤,而其弟名曰小赤。其家依此二牛为运搬工作,配合相宜。其家有一女,为其村村长选为其子婚配,彼女之双亲准备结婚之时,招待宾客,特与所养之姆尼迦豚以乳粥之食。小赤向其兄问曰:“此家运搬工作,配合得宜,皆我兄弟之力,而与我兄弟草及稻杆,而豚则食乳粥,何故彼受如是优待?”尔时兄牛曰:“小赤!汝勿羡彼之食物,彼豚在食死亡之食!彼长者唯一之女结婚之时,将以彼所育之豚,招待来客。自今经数日后,客人将至,尔时彼豚四足被缚,曳至下方之豚小屋中宰杀,汝将见彼被调理成客人之汤物!”于是唱次之偈:

    莫羡姆尼迦     彼食死之食

    离欲食谷皮     此为长命源。

其后不久,诸人前来,长者杀姆尼迦调理种种菜肴。菩萨向小赤云:“汝见姆尼迦耶?”小赤答曰:“兄长!予已见姆尼迦食物之报!予等之草、稻杆、谷皮之食,实较彼之食物为千百倍之上等,乃无罪长命之基!”

结分

佛言:“汝比丘!汝前生为此女而失命,为诸多众人之招待物。”佛述此法语后,说明四谛,说四谛竟,沉忧之比丘证得预流果。佛更连结作本生今昔之结语:“尔时之姆尼迦豚是悲痛之比丘,今之处女是彼时之女,小赤是阿难,大赤实即是我!”